也歇下来,因为他看见月儿的脸色不对劲。在卧马沟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关注月儿的脸了,他常常把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她脸上看,他每次在她脸上看到的都是白白粉粉桃花一样鲜亮醉人的美丽。可是,今天她的脸却惨白的像是一张粉联纸,那红粉粉鲜美醉人的颜色那里去了?吴根才放下担子,他自己的大脸盘上先有了不小的惊诧,急切地问:“月儿你究底是怎么啦?是不是病啦?脸上咋没有一点点颜色?”
月儿羞涩的不敢往起抬脸,他的急切,他的关心,使她又一次想起个荒唐的怪梦,那是一个逼真如实的荒唐怪梦,那是一个害的她一夜睡不着觉的荒唐怪梦。月儿不吭声也不往起抬脸,吴根才就更有些焦虑,他说:“月儿,你要是真的身上难过,就不要强担,你在这歇着,等着我回头来接你的担子。”他说着担挑起粪担急匆匆地前去了。吴根才走后,月儿就扬起脸,在她惨白失色的脸上又多了一层从来没有过的复杂的表情。
等吴根才在粪堆上放下担子,倒掉粪篓里的圈粪,准备回头去接月儿的担子时,月儿也就晃晃悠悠地到了粪堆旁了。吴根才还是跑过来接了她肩上沉沉的粪担,回头看看四下没人,就对站在粪堆上手里握着铁锨,连平堆带记数的记工员喜娃说:“喜娃,给月儿多记两担粪,她今天身上不好的难过哩。”
喜娃见旁边再没有人,就笑着向队长点点头。对耀先月儿,喜娃一向也是同情的,他乐意接受队长的这个命令。
月儿明白了自己夜黑间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一个怪梦,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梦里会是那样的表现,会顺顺溜溜不做反抗地让他进去,因为……月儿不敢再往下想,担起空担羞羞地走了。
郭安屯只往下河滩地里送了一担粪,就撂下粪担背抄着双手到别处查看去了。做为政治队长,他有权随时到别的地块去查看监督。
郭安屯转过身刚走远,坐在皂角树下的虎林就阴怪讽刺地说出一句新编顺口溜:“奸的转,精的看,傻的干。”社员们一阵哄笑便再不能说啥,说啥呢?谁能管得了政治队长。
现在的吴虎林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吴虎林了。现在的虎林变的奸滑懒惰油泥散漫,简直成了生产队里的刺头儿。谁拿他也没办法,谁也不爱见他。一个人的变化竟然会这样大,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人说是入社时让郭安屯一绳子给绑的。也许那是个原因。四十里马沟三十二村,只有吴虎林一人是用绳子绑进农业社的,强扭的瓜不甜,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肯定还有,只是暂时人们看不出来说不出来罢了。
郭安屯撂下肩上的粪担儿背抄着双手,昂首阔步到别的几块田地里查看庄稼青苗去了,他是政治队长有这种权力和责任。虎林的顺口溜编说的再好也是白说。郭安屯像模像样地查看了几块庄稼,一扭身就沿着河渠向上河滩的三十亩谷地去了。
把虎堆打发着修水库走了之后,郭安屯就急切地想要对长的像雪蛋儿一样白白嫩嫩的巧红下手。巧红现在对郭安屯有着极大的诱惑,就像原来的月儿一样,他一想起巧红就走不动路,下面裤裆里的东西就蓬蓬勃勃地往起鼓胀,就想弄那种事。确切地说,就是那次在后沟割草他才开始真正注意上巧红的,在那之前,他心里一直想的还是月儿。在后沟这个巧红闪着狸猫一样的花眼不断地和他调笑,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动了。细一端详巧红长的也不比月儿有多差,于是就对巧红下起功夫。巧红和月儿不同,巧红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背负任何政治上的污点,她还有个年轻二旦的男人,对巧红只能用引诱的手段慢慢来,对巧红使用硬手段是不合适的。硬手段只能在月儿身上使。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引诱和挑逗,郭安屯就发现巧红和月儿大有不同,月儿软硬不吃,这个巧红你只要一挑逗,她就和你眨闪眼睛,好上手的很。大沟河修水库让郭安屯逮住机会,他觉得只要把她男人虎堆远远地支走,她就会像河渠里的水顺顺溜溜的听话。
把虎堆打发走的当天黑夜,郭安屯就悄悄地摸进她的场院,他是翻墙进去的,他以为事情成了,谁可想她窑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头。他缩着脖子藏躲在黑阴里等了半夜,也没有把巧红等回来。他心里咯咯噔噔了半夜,他不知道这个狸猫一样花梢好看的女人跑那里浪去了,他甚至担心自己辛辛苦苦熬煮出来的一锅喷香油腻的好饭让别人吃到肚子里去,他首先想到的是上房院的吴根才。在卧马沟除了吴根才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和他郭安屯争高比低了。
第二个黑夜,郭安屯再悄悄的摸进巧红的场院,发现还是铁将军把门时,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走进上房院的大哨门。他进去的时候吴根才和改改还有他们的三个女儿正躺在院里的银杏树下的光席片子上纳凉谝闲哩。郭安屯尴尴尬尬找个借口,说是没旱烟抽了,从吴根才的烟包里倒了些旱烟丝就走了。
从上房院出来,站在皂角树底下,举头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郭安屯真的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那个狸猫一样花梢,雪蛋儿一样白净的小女人躲藏到那里去了,她总不会变成一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挂在天上吧。后来几天,他经过细细的观察才发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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